他的特殊身份讓他的行為顯得那麼自然,他的神態顯示出他只是漫不經心地做了一件在他看來應該做的事情。之後他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,仿佛眼前的一切和他沒有任何關係。

他很大度地容忍了朋友的這種率性行為,順勢說:好吧,我們談正事吧。整個談判過程是怎樣的,最後的結果如何這個女人都不記得了,她只知道自己深深地把這個男人烙在了心裡。

她在商場拼殺這麼多年,她遇到過各種各樣的男人,有的精明,有的詭詐,有的粗俗,有的高雅,這些男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,就是喜歡逼女人喝酒,看到女人喝醉,醉得東倒西歪,臉頰紅紅,又唱又跳,他們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。

生意場上的男人大多這樣,所以她早就把自己也當成了男人,不甘示弱地和他們推杯,用自己的身體抵擋著那一次又一次的攻勢。在這種攻與守的戰鬥中,她的一腔似水柔情早已堅硬如冰。寧可醉死沙場,也決不能讓人看扁。這是她的信條。

而這時,突然遇到一個人輕易就化解了她的招式。那麼隨意,那麼輕巧,甚至有些漫不經心。她的心如堅硬的冰雕在陽光下漸融成水。 

她聽說那個男人徒步去了西藏,他是一個攝影師想拍出一些令人感動的片子。有一天,她突然向經理辭職,在經理瞪得像燈泡一樣的眼睛注視下,她一字一句地說:我要去西藏找一個人。

經理覺得她瘋了。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,當天下午她就登上了飛往西藏的班機。當她躺在拉薩的土地上,仰臉望著頭上的藍天,望著那些五顏六色的美麗雲彩時,她覺出了自己的心在跳,它是鮮活的,有生命的,心中的那座冰雕又一次漸融成水。

那個男人她最終沒有找到。多年後她嫁給了一個人,只因為那個人竟然也神奇的說出了那句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忘的話:對不起,我不喜歡女人喝酒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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